第(2/3)页 隔天,请了阴阳先生烧纸,亲戚们都来了。 宋春雪才知道,原来他们都不怕死人,揭开白布就看,还跟旁边的人说年轻着呢,头发够多还能插簪子。 而她就不敢。 她从始至终就再也没看过二姐躺下不出气的样子。 齐云刚开始还很局促,后面紧跟着阴阳先生,什么都要问,问得那人都烦了。 若不是看齐云穿着富贵,估计想打的心都有了。 但那阴阳先生很快露出笑容,乐呵呵的让齐云跟着,主动跟他解释这里的丧葬风俗。 只因,齐云送了他一支象牙毛笔,还拿出一盒上好的朱砂,一罐金粉来写字。 宋春雪一直待在上房,给二姐续香剪纸钱,没怎么出去。 唢呐二胡响起来的时候,她就跟中邪似的,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轻风吹起了门帘,她看到跪在地上的人哭得厉害,却又收放自如。 上辈子,她死的时候就没有这待遇。 没有唢呐二胡,也没有多少纸火,只有一个纸马纸人,纸鹤都没有。 第三日清晨天还未亮,阴阳跟庄子上的人忙来忙去,要出殡了。 据说下葬之前不能见抬眼,扛棺材的人喝了米汤去埋人,宋春雪跟着去了。 她亲眼看着二姐的棺材被土盖上,她儿子埋了土堆,刚开始不懂,拍铁锹的动静有点大,后来被庄子上的老人骂了。 宋春雪心想,她不喜欢唢呐的声音,还好上辈子没有。 这辈子,她也不要。 亲戚昨天都走了,今日帮忙的都是庄里人。 原本下葬这日是不管饭的,将搭起来的棚子跟借来的桌椅凳子碗筷盘子都拆了还了。 但齐云觉得这么大的事情,庄里人这么辛苦,自己掏银子,让厨房做了长面,大家吃面时,庄子上没人说不好听的话。 二哥坐在宋春雪身边,手里拿着个烤洋芋,“你这徒弟不错,富贵人家的孩子吧,出手阔绰,这庄子上的人都是夸他的。” 说着,宋之柱笑了,“连我都得了一个银饼呢。” 宋春雪扯了个笑,“是啊,我也听到了,人人都说二姐沾了我的光,丧事办得这么体面,大家不仅有肉吃还有酒喝,没人看管,想喝多少喝多少。” “是啊,咱们庄稼人,不管是活的还是死的,都没怎么风光体面过。”二哥抓起一旁的小酒坛子,给自己倒了一杯,“喝吗?”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