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焚天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拒不告知」的态度。 不过,安然也就是象征性地推动了一下她与焚天的日常交流,倒没那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究极探究精神。 「不知道就不知道呗。」她换了个姿势,侧身靠着树干,「我也就那么一说。」 安然换姿势的途中,有焚天站着的半边肩膀忽地低了下去,焚天猝不及防,喝醉酒似的来回摇晃了几下,险些张开翅膀扑棱起来,才保持住了平衡,重新稳在了肩膀上。 「你!」一股怒气凭空升起,焚天怒吼出半个字以后,那怒火却又像丧失了方向一般,就那么飘散在空气里,然后消弭于无形。 莫名的酸涩涌上心头,焚天只觉得一颗心不舒服极了。 「我怎么了?」安然是故意那么大动作的,她就乐意逗逗这小鸟,看焚天手忙脚乱的慌张样,她感到由衷的愉悦。 焚天喉管如同塞了一团软软的棉花,浸了水以后又膨胀起来,堵住他所有的话。 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他与安然对视良久,只在安然的眼眸里看到毫不掩饰的捉弄之意。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多余的情绪。 如同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尾,他的什么怒火,什么酸涩,什么大起大落的心情统统都被冲刷走了。 「没怎么。」他肉眼可见地丧气起来。 到这会儿,焚天突然清醒起来。 他没有哪个时刻比这个时刻更加清楚地意识到,一切的情绪跌宕,都不过是他单方面的罢了。 而引起他情绪激烈起伏的源头,面前的这个人,根本就不在乎他。 甚至可以说,她促狭着,故意想要看他失态的模样,来满足她小孩般调皮捉弄的恶趣味。 既如此,他又有什么好生气,好低落,好酸涩的呢? 这所有的所有,都是无关紧要,没有意义的。 焚天冷静下来以后,便恢复了以往对安然的冷然,安安静静待在她的肩膀上,也不再为着什么不知道意图的心绪车轱辘话来回跟安然侃谈与纠结了。 不管安然再怎么逗他,他都不怎么回应了。 安然失了趣味,只以为是焚天这小子看透了她的这点调戏人的小心思,所以懒得来理她。 既然再怎么逗都达不到她的目的了,她自然也不再去刻意戳弄焚天。 削弱弱水腐蚀性的离昧草到手,接下来还得去找一样东西。 它是直接作用于焚天的身体,能够加强焚天肉身的坚韧和强悍程度,并且一定程度上修复他的内伤。 安然正想着那玩意儿的生长地方和特性,忽然听得不远处某人的细碎呻吟。 她转过身来,一手扒着树干,半蹲着望向孟子茯的方向。 孟子茯照旧是那个姿势坐着靠在树根处,但在细节处有了细微的变化。 他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眉头拢着,手与脚都在无意识地轻轻划动着,像是要抓住什么,逃离什么,手指垂在地上扒拉着,脚后跟也在前后蹭着,把地面上的细小土壤颗粒都划掉了不少。 看起来是做了个梦,还是个内容不怎么美妙的梦。 不过这梦就算再怎么让他紧张,也没能到让他醒来的程度。 「你就舍得这么干看着?」 焚天嘲讽反问,阴阳怪气的。 安然本来也就打算看看的,毕竟孟子茯不过就做个噩梦,也没啥事,被焚天这么一说,她还真就打算凑近一点去瞧个热闹。 「看,当然要看。」她说着就扶着树干站了起来。 她这应和焚天的态度,让焚天又是不爽了一 阵。 安然正要走过去呢,就感觉肩膀一轻。 焚天从她那儿飞了开去。 他半个身子掩藏在树干后头,「要看你去看,我不去。」 第(1/3)页